第82章 教坊司逃出来的假花魁（第1页）

    咸腥的夜风里，福船货舱飘出缕缕桂花香。沈婉清贴着潮湿的舱壁挪动，金丝楠木簪在黑暗中泛着幽光。她盯着厨房梁上悬的熏鱼已经三天了——那尾青鱼被海风抽打得干硬，此刻在她眼中却比金陵城的八宝鸭还诱人。
    李长风藏在缆绳盘绕的阴影里，看着那抹纤影从舷窗翻进厨房，他也盯了她三天了。女子绣鞋刚沾地就扑向灶台，抓起半块冷透的枣糕往嘴里塞。糕屑扑簌簌掉在青缎衣襟上，她急得用手指刮着吞咽，喉咙里出幼兽般的呜咽。
    &0t;咳咳！&0t;突然被碎渣呛住，沈婉清踉跄着抓过水瓢。混着铁锈味的隔夜茶水冲下食物，她立刻又掰开硬的炊饼。月光从气窗漏进来，照见她染着灶灰的指尖在剧烈颤抖，腕上翡翠镯子磕碰着陶罐叮当响。
    打包的动作突然凝滞。她正把最后三块桃酥往帕子里塞，却转头看向角落的潲水桶——三只灰毛老鼠正在啃食菜帮子。缎面绣鞋迟疑地向前挪了半步，最终缩回阴影里。
    &0t;姑娘好胃口。&0t;李长风从桅杆后转出，腰间酒葫芦随船身摇晃。沈婉清惊得撞翻蒸笼，雪白的寿字纹馒头滚落脚边。她突然伏地抓起馒头就要往海里扔，却在对上男人眼神的刹那僵住。
    &0t;扔了多可惜。&0t;李长风用刀尖挑起馒头，&0t;漕运总督府的厨子手艺不差，这面里掺了甜桂花吧？&0t;馒头裂口处果然闪着细微的桂花糖。他靴底碾过油纸上的朱红官印，那方&0t;丙辰年贡&0t;的字样渐渐没入甲板缝隙。
    潮声漫上来，沈婉清袖中暗藏的银剪抵住自己咽喉。李长风却抛来酒囊：&0t;慢些喝，马奶酒烈性。&0t;他目光扫过她间木簪，&0t;前日失踪的贡船上有三十七箱金丝楠木，姑娘这簪子倒是雕得精巧。&0t;
    货舱突然传来锁链声响，苏婉清脸色煞白。李长风嗅到风里飘来的血腥气，眼神陡然凌厉。他反手甩出匕钉住她裙角：&0t;不想喂鲨鱼就告诉我，你是谁？干什么的？&0t;
    厨房里的气死风灯将她的影子拉长在船板上，像一株被风揉皱的芍药。她故意让罗衫滑落半肩，露出用胭脂画的淤痕：“求公子放过我，奴家只不过是教坊司里逃出来的一名官妓。”
    &0t;公子不信?&0t;她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，腕间银铃随着动作碎成寒星，&0t;奴家本是扬州人氏，犯官之女，十三岁被卖进教坊司，日日学那劳什子的霓裳羽衣舞…&0t;话音未落，李长风的手已经扣住她脚踝。羊脂玉般的肌肤瞬间泛起鸡皮疙瘩，她本能地蜷起脚趾，指甲缝里昨夜特意染的凤仙花汁簌簌剥落。
    李长风忽然嗤笑出声，拇指重重碾过她锁骨下的守宫砂:&0t;京师教坊的姑娘，指甲要染十遍蔻丹才能透出珊瑚色。&0t;他另一只手扯开她腰间丝绦，温热气息喷在她耳后，&0t;官妓的腰肢…&0t;话音未落，沈婉清已经抓做饭的勺子。
    沈婉清想大声尖叫，怕人现却化作一声呜咽:&0t;别碰那里…&0t;
    咸腥江风灌进舱室，沈婉清忽然塌了肩膀，脖颈显出教坊司女子特有的柔媚弧度。&0t;官人既不信&0t;她尾音打着旋儿，染着丹蔻的指尖却在下意识抠裙褶，&0t;三年前爹爹获罪&0t;话未说完便用袖口拭眼角，袖中暗藏的姜汁辣得瞳孔水光潋滟。
    李长风突然握住她手腕，拇指重重碾过寸关尺：&0t;扬州瘦马六岁就要练柔骨功，姑娘这筋骨&0t;他感受着脉搏剧烈跳动，嗤笑着扯开她半边衣襟。沈婉清突然像离水的鱼般弹起，后脑勺撞上舱板出闷响。
    &0t;别碰！&0t;她嗓音陡然尖利，双腿本能地绞成大家闺秀的坐姿。当男人带着厚茧的手掌贴住腰窝时，她竟条件反射地并拢膝盖——这是深闺十年养出的肌肉记忆。李长风嗅到她间沉水香混着冷汗的气息，突然低头咬住她耳垂：&0t;教坊司的姑娘，可不会在亵衣绣《女诫》。&0t;
    沈婉清浑身泛起细密的战栗，像被火钳烙过的锦鲤。她胡乱踢蹬间，绣鞋上的缠枝莲纹蹭花了李长风的皂靴。一枚珍珠耳坠&0t;叮&0t;地滚进船板缝隙，那是她情急之下扯断的。
    &0t;装得不错。&0t;李长风突然松手，任她跌坐在腌菜坛间，&0t;可惜官妓接客前要灌三年避子汤&0t;他撩开她汗湿的额，&0t;姑娘这眉间绒毛还没褪尽呢。&0t;说着突然扯开她腰间绦带，露出雪白中衣上暗绣的沈字。
    沈婉清肩头猛地一颤，翡翠镯子磕在舱板上出脆响。她突然揪住衣领撕开半寸，露出锁骨处淡红的鞭痕:&0t;官爷不信?教坊司的鸨母每日用蘸盐水的柳条抽……&0t;话没说完自己先哽咽起来，眼角却偷瞄着对方反应。
    李长风的酒葫芦停在半空，月光照见他喉结滚动了两下。沈婉清趁机扑跪着扯他衣摆，袖中暗藏的姜汁帕子往眼上一抹，顿时泪如泉涌:&0t;那老阉狗用铁链子拴着奴家…&0t;
    &0t;后来呢?&0t;李长风突然掐住她下巴，拇指重重碾过她唇角。沈婉清被带茧的指腹磨得生疼，本能地偏头躲避，后颈汗毛根根竖起一-这混账竟把手指探进了她耳后!
    &0t;后来后来奴家咬断了他的…&0t;她话音陡然变调。李长风的左手不知何时滑到她腰后，隔着薄衫精准按住命门穴。沈婉清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儿般弹起，后背&0t;咚&0t;地撞上舱壁，簪应声而落。
    &0t;教坊司的姑娘，&0t;李长风捻起她一缕散轻嗅，&0t;沐浴都用蔷薇硝，指甲必染凤仙花汁。&0t;他猛地攥住她手腕举到月光下，十指莹白如葱管:&0t;更不会在琵琶骨被按时，抖得像筛糠一一&0t;
    沈婉清突然屈膝顶向他胯下，却被铁箍似的大掌钳住大腿。粗粝的掌心贴着里衣布料上移，她终于出幼鹿般的呜咽。挣扎间衣带松脱，杏色肚兜系绳从肩头滑落，寒毛竖起的乳晕在月光下泛起细密的疙瘩。
    &0t;你看，&0t;李长风突然松手嗤笑，&0t;真的官妓此刻该解我裤带了。&0t;他甩开从她腰间摸出的银剪，刃口沾着蒙汗药的幽光在甲板上闪烁:&0t;沈姑娘下次说谎前，记得先把守宫砂刮了。&0t;
    江鸥掠过桅杆出尖啸，沈婉清突然抓起鱼叉抵住咽喉。李长风却又笑着抛来酒葫芦：&0t;下次编故事记得找我听，教坊司的琵琶娘&0t;他转动着从她袖中摸出的金丝楠木簪，&0t;左手小指绝不会被琴弦磨出茧子。&0t;
    潮水拍打船帮的节奏里，李长风突然凑近她渗血的耳垂：&0t;让我猜猜，沈小姐是户部沈侍郎家的，还是&0t;他故意顿了顿，&0t;三个月前被抄家的镇北将军府？&0t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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